她呢喃的时候，像一只小猫咪。

　　没睁眼，但在挣扎。

　　姜璐茜的头有意无意在楚臻山腿上蹭。

　　越来越……

　　痒。

　　楚臻山一把推开姜璐茜，可是她很快又缠上来。

　　“奶奶……”

　　楚臻山：“……”

　　到了医院，老李过来开门，想把姜璐茜拉走。

　　拉开车门就看到姜璐茜把楚臻山抱得死死的。

　　楚臻山一脸不耐，却又没有把她推开。

　　“二少爷……”老李弯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。

　　楚臻山看了他一眼，没出声。

　　老李立刻会意，把车门关了。

　　“奶奶……”姜璐茜迷迷糊糊的，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。

　　很小很小的时候，她最喜欢睡在奶奶怀里。

　　奶奶微微颤抖的手，会一下下摸她的头，摸她的脸。

　　特别令人心安。

　　“奶奶，抱抱……”

　　楚臻山眉头皱起：“姜璐茜，医院到了，起来！”

　　“奶奶，茜茜要抱抱……”

　　“姜璐茜！”楚臻山声音比刚才略重，“你……”

　　他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姜璐茜抱紧了。

　　楚臻山想把她推下去，可刚碰到她手心，滚烫的触感就染到指间，像烧着了一般。

　　他眉头皱得更紧了，拿过手机给车外的老李打电话。

　　“把医生叫过来。”

　　“是！”

　　这丫头，不当猫了？生病装狗？

　　她刚才那几声“奶奶”，呢喃进他的耳朵里，像挠痒。

　　她虽然闭着眼，但眼珠子一直在动，睡得一点不安稳。

　　十来分钟后，车门开了。

　　姜璐茜仍然保持刚才的姿势睡在楚臻山腿上，脸颊发红，嘴里不停念着。

　　医生把体温计拿出来往姜璐茜嘴里放。

　　姜璐茜不舒服，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，又睡了过去。

　　她侧了侧身，把脸埋在楚臻山的小腹处。

　　楚臻山嘴角立刻拉下。

　　“楚总，这……”

　　“我来！”

　　楚臻山把温度计拿过来，另一只手捏着姜璐茜的下颚，将它放了进去。

　　“唔……”姜璐茜猛地睁开眼睛，“楚……唔……”

　　嘴里被塞了东西，姜璐茜难受得要命。

　　可她的头实在太昏了，特别难受，看什么都是模糊的，脑袋似乎千斤重。

　　楚臻山瞧着她难受的样子，突然想起那天，她只穿着内衣跟底裤，喝醉了酒，在床上呢喃难受。

　　一会儿之后，楚臻山把蓝色温度计明从她嘴里取出来，随眼一扫。

　　三十九度七。

　　医生唯唯诺诺的把温度计接过来一看，表情不太好了。

　　替姜璐茜把了个脉后，医生的表情立马不对了，说要把脉。

　　楚臻山把她滚烫的手捏起来递给医生。

　　“她应该是最近太累，有心事，再加上刚才淋了雨受了寒，就……”医生有些唯唯诺诺，“而且，她以前应该是有多次饮酒过量的经历，所以……”

　　饮酒过量？

　　有多过量？

　　楚臻山看着怀里的人，想起视频里，她在台球馆的样子。

　　当时她坐在台球桌上，翘着腿……

　　就是这样，把楚萧勾到了手。

　　她轻车熟路的一番做派，少不了之前丰富的阅历，驾轻就熟的套路。

　　他拎起姜璐茜的胳膊把她甩到一边，她靠在座椅靠背上，径直朝佟珒山倒过来。

　　楚臻山皱紧的眉，拉开另一边车门，下了车。

　　“把药拿给老李。”

　　“好！”

　　楚臻山发动车子，径直往姜璐茜的公寓去。

　　路上，姜璐茜没睡稳，直接从座椅上滚下去。

　　楚臻山看了眼后视镜，薄唇抿得更紧了。

　　他见识过各种女人，姜璐茜是最磨人，又最蠢的一个！

　　……

　　姜璐茜很轻。

　　楚臻山抱着她上楼，几乎没什么感觉。

　　上一个被他抱过的女人，很瘦，但比姜璐茜重。

　　姜璐茜仍在梦中。

　　她梦到小时候她看动画片睡着了，迷迷糊糊的时候，奶奶就是这样抱着她到床上去的。

　　被子盖在身上的一瞬间，浑身都暖了。

　　这种暖暖的感觉，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，可双腿还是蜷缩着，被双手抱住。

　　楚臻山看着床上的人，一张脸烧得发红。

　　明明没有喝酒，却是微醺的颜色。

　　“奶奶，我想妈妈了。”姜璐茜嘴里迷迷糊糊念着。

　　楚臻山没听清，就有人敲门。

　　老李过来送药，他站在门口把药递给楚臻山。

　　“二少爷，您是现在回去，还是……”

　　“灌她吃一次，然后把药的用法用量写下来连同剩下的药放到床头柜。”

　　楚臻山说完出门下楼。

　　在车上，楚臻山想起第一次见那丫头的时候她身上那件高仿吊带裙，还有露在外面一晃一晃的小腿。

　　还有那天……

　　她穿着内衣……

　　楚臻山拿出手机拨给老李：“事情做完就下来！”

　　“是！”

　　第二日，姜璐茜醒来头疼欲裂。

　　她一眼看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和药，回想了好久，才断断续续想起昨天发生的事。

　　好像，昨天看完爸爸出来，就遇到楚臻山了，他让她上车，然后，她就开始难受，头晕……

　　姜璐茜揉着太阳穴靠坐到床头，缓了五分钟，把药吃了。

　　苦！

　　太苦了！

　　姜璐茜想起爸爸那样子，眼睛就又发酸了。

　　她打电话给楚萧，那边很久才接电话。

　　爸爸在里面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外面逍遥。

　　“小仙女！我正准备晚上打电话给你。”楚萧叼着烟，“我前几天因为家里的事被我老爹禁足在家里，现在事儿解决了，司机要见他女儿也见到了，我又自由了！怎么着，带你去嗨皮？”

　　“怎么嗨皮？”姜璐茜恨不得扒了他一层皮。

　　楚萧想都没想：“有个很好玩的局！你去了就知道了！”

　　“好！”姜璐茜的回答言简意赅，她实在不知道再怎么装出一副情绪高亢的样子。

　　原来一个人低落的时候，是不管怎么伪装，也伪装不成高兴的样子的。

　　她已经尽力了，尽力主动，尽力配合。

　　一个小时后，姜璐茜在学校门口等到楚萧。

　　今天她穿着一件薄款黑色皮衣，一条机车裤，头发梳着高高的马尾，脚下一双马丁靴。

　　“我的小仙女这么酷的吗？”楚萧在车里冲她吹了声口哨，“不过我给你准备好今天嗨皮的装备了，来，上车，到地方之后把装备换上。”

　　姜璐茜上车后楚萧便把后座的袋子拿给她。

　　她打开袋子拿出来一看，是一条吊带裙，紫色，上面细细小小的亮片闪闪发光，有阳光洒在水面的时候，那种波光粼粼，美到令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