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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

第1章我是港圈太子爷的金丝雀

  我是港圈太子爷的金丝雀。

  旁人眼里,他宠我入骨。

  豪车豪宅黑卡,只要我要的,他就尽数捧到我面前。

  直到他的仇家找上门来。

  他为了保护他的小青梅,让我去当靶子。

  我求他救我。

  他却说,“骗你的,我有洁癖,你还不配站在我身边。”

  我含泪跳海。

  港圈太子爷却发了疯。

  据说他跳入海里,找了三天三夜,都没有捞出他的心上人。

  当然捞不出了。

  毕竟这只是我的金蝉脱壳之计。

  ……

  沈斯年终于接通了电话。

  绑匪撕掉我脸上的黑胶布,拽着我的头发往后一扯。

  “来,和沈大少说句话。”

  我还没有从刚才生剥指甲的剧痛中缓过神。

  “怎么不说话?”

  “沈大少为了你把半个上流圈子都得罪了,八千万是洒洒水啦。”

  绑匪用脚用力撵我的手指。

  我痛得眼前发黑,从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呜咽声。

  “沈先生,求你救救我!”

  “我本来给你——”

  沈斯年却打断了我的话,含笑清朗的声音传来。

  “鱼儿要再不上钩,我真要没有耐心了。”

  “不枉我演了这么久的戏。”

  我愣住:“什……什么意思?”

  绑匪突然粗暴地扯下我的项链,砸在地上。

  彩宝碎裂一地,露出了嵌在里面的定位器。

  脖子火辣辣地疼。

  扩音器里还在回荡着沈斯年温柔懒散的声音。

  “被老鼠盯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虽然咬不死人,但还是烦。”

  “我干脆养了只金丝雀当幌子,请君入瓮,然后一网打尽。”

  “沈先生!”

  求生的欲望大过一切。

  我颤抖着声音央求他:

  “求你,我不想死。”

  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给你做了长寿面,你说过,你很想尝尝。”

  沈斯年笑了一声:“骗你的,我有洁癖。”

  “一个不知道被玩过几手的嫩模,你太脏了。”

  “阿年,烟花要放了,你再不来要错过了!”

  电话那头传来了嗔怪声。

  声音清脆。

  是沈斯年的小青梅,孟琪。

  我恍然大悟。

  眼泪充盈了眼眶。

  “你真正爱的人,是孟小姐。”

  “我是拿来给她挡枪的靶子。”

  沈斯年沉寂几秒。

  “嘟——”

  伴随着挂掉的电话声,警笛遥遥响起。

  几个绑匪急得焦头烂额。

  其中一个绑匪,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。

  “贱人!都是你!”

  其他人拦住了他:“你打死她,我们就连人质都没了。”

  我被拉扯着站起来。

  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上。

  “要是动歪心思,老子一枪结果了你,听懂没?”

  我泪水决堤,用力点头。

  “只要你们能放过我,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  “哪怕……哪怕……”

  绑匪嗤笑:“软骨头。”

  我被拽着出了仓房。

  入夜的码头,寒冷刺骨。

  远远地打来几束强光。

  我眯着眼睛适应。

  绑匪想要利用我和警方谈判,但他们显然要失望了。

  沈斯年居然和警方说,我和绑匪合作,想要仙人跳诓骗他。

  这出绑架的戏码也是我自导自演。

  海风卷起了我的长发。

  我噙泪含笑:“当了沈先生的污点,真是抱歉。”

  “但总算还清了沈先生的恩情。”

  “祝他和孟小姐幸福长久。”

  话音未落。

  我就纵身一跃跳下了海。

  冰冷的海水顷刻间灌满了我的口鼻。

  从漆黑的水幕中望去,骤然响起的烟花像漫天坠落的星子。

  那么好看。

  我逐渐难以呼吸,但心却平静下来。

  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张脸。

  酷似沈斯年的脸。

  眼眸明亮,嘴角总含着肆意张扬的笑。

  我的眼泪混入海水。

  甚至,不敢去触碰。

  宋景,我真的……真的很想你。

  我从梦中惊醒,拭了拭眼角的泪。

  离跳海那天已经过去了三年。

  但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却越来越不安。

  也许是因为我离开港城了。

  我早知道,我是用来拉仇恨的靶子。

  这还是孟琪,沈斯年的那位小青梅告诉我的。

  她趾高气扬地将录音摔到我脸上。

  让我别做飞上枝头的美梦。

  沈斯年只是在利用我。

  我知道了沈斯年的目的,但无法脱身。

  沈家势力太大,他又得罪了太多人,我离开他的庇护,死无葬身之地。

  所以,那次绑架。

  我是故意被抓到的。

  项链上的定位器是我的。

  海上早有接应的船。

  我早将所有的存款转移到了别的账户下。

  万无一失,金蝉脱壳。

  我自由了。

  起初的那半年里,我走过很多地方,遇过很多人,看过很多地方的云和山水。

  我站在麦浪中,闭着眼,感觉到吹来的风。

  就像青年时期的宋景揉乱我头发的手。

  那时,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。

  但嘴角还是挂着笑。

  他希望小茉莉不会枯萎。

  不自暴自弃,努力快乐地生活。

  眼泪涌上眼眶。

  我留在了当地的乡村,当了一名小学老师。

  条件十分简陋,甚至小学所有人都混在一起上课。

  我出钱修缮了校园,建了一栋宿舍楼。

  那些家住偏远的孩子就不必长途跋涉来上学了。

  学生叫我小茉莉老师。

  还在学校的空地里都种上了茉莉花。

  第二年的仲夏,满校园的茉莉花都盛开了,花香馥郁。

  宋景,你看到了吗?

  茉莉花开了。

  那天莫名的心悸后,我的右眼连续跳了一周。

  我心里不安,一节课讲得磕磕碰碰。

  下课后,我刚出门,就被门后站立的男人吓了一跳。

  看到那张脸,我差点以为是宋景。

  但不是。

  黑色冲锋衣,金丝边眼镜,嘴角含笑,凤眼温和,看不出他平时乖戾疯狂的行径。

  他是沈家太子爷,沈斯年。

  沈斯年紧紧地盯着我,微微眯眼。

  “陈茉莉,好久不见。”

  三年没见。

  他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。

  但眸色更深沉了。

  我没闲心叙旧,回身看了一眼探着身子往我这边看的学生。

  皱了皱眉。

  “去外面说吧。”

  沈斯年也没有反对,从善如流地出了学校。

  走到一棵树下。

  我顿住脚步,回身看他:“沈先生不是来叙旧的吧。”

  沈斯年将手松松地插进口袋。

  他微微侧头:“小茉莉老师?”

  声音又轻又柔。

  尾音仿佛带了钩子。

  我后退一步:“一个不知道被玩过了几手的嫩模,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吧。”

  沈斯年伸出手。

  我下意识躲避。

  他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,从我的头发上取下了一片花瓣。

  “陈茉莉,跟我回去,我会对你比以前好。”

  我打开他的手。

  “不可能。”

  沈斯年勾起唇角笑了笑,手指撩起我的一缕头发:“听话,好吗?”

  我厌恶地皱起眉:“我不是狗,不会听话。”

  “你在我身边乖巧的模样果然是装的。”

  “重要吗?”

  他低头俯身看我:“重要。”

  我浑身僵直。

  沈斯年是个疯子。

  他用枪抵着我的头,认真道:“跟我回去。”

  “否则我就开枪。”

  我和他对望。

  慢慢地吐出一口气。

  “沈先生既然找到了这里,大概也清楚我的背景。”

  “你和我真正的爱人长得实在太像。”

  “但长得再像,你也不是他。”

  沈斯年微微地笑:“我知道,但我不在乎。”

  这三年他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终于散了。

  虽然手中持枪,但他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快。

  他不对劲。

  自从三年前得知陈茉莉坠海身亡,死无全尸那刻起,他就不对劲。

  烟花散尽,他将孟琪送回家。

  孟琪勾起他的尾指,带着羞怯希望他留下。

  他终于将窥视的老鼠一网打尽。

  连带着那个污点。

  陈茉莉。

  一个名声烂透了的嫩模,当着满宴会的人,恬不知耻地抱着他不撒手,说什么喜欢,说什么爱。

  可他的心脏却有点疼。

  沈斯年拒绝了孟琪。

  一个人去了陈茉莉家里。

  开了灯。

  乍亮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

  桌子上放着一碗面。

  陈茉莉给他做的长寿面。

  他从小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

  生日送别墅的都有。

  一碗坨了的面又算得了什么。

  他在心里暗暗嘲讽。

  可手却不受控制地拉开椅子,拿起筷子,夹了面,往嘴里送。

  这碗面做得很用心。

  整碗只有一根长长的面条,还卧了个荷包蛋。

  但口味偏甜。

  不符合他的口味。

  但他还是吃完了,甚至连面汤都喝得一点都不剩。

  胃里填满了。

  可心却空落落地疼。

  越来越疼。

  面上微凉,他狼狈地用手摸了一把脸。

  竟然摸到了一手泪。

  他居然哭了。

  记事以来,他从未哭过。

  他舍不过陈茉莉。

  舍不得那个污点。

  沈斯年觉得好笑,但笑不出来。

  但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。

  当天夜里,他花了重金悬赏陈茉莉的下落。

  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
  但一无所获。

  但他不死心,于是转而调查陈茉莉的过去。

  宋景这个名字闯入了他的视线中。

  他看着那场和他极为相似的长相,想起了初遇的那场宴会中,陈茉莉携带着无限的深情和眷恋,向他告白。

  我喜欢你。

  我……爱你。

  原来,他沈斯年竟然做了他人的替身。

  说不清的羞恼、失望、愤恨,还有一丝丝他不愿意承认的伤心在心底盘旋。

  沈斯年笑了一声。

  将翻滚的情绪压下。

  他也几乎确认了一个事实。

  陈茉莉没有死。

  往后,他使尽了各种手段来追查陈茉莉的下落。

  但始终都是缺了点运气。

  那以后,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。

  他虽然之前行事就狠辣,但那之后,他简直丧心病狂。

  他帮绑架陈茉莉的那几个绑匪脱罪,在他们被释放后,他又把人抓走折磨。

  孟琪去找他,结果被吓得步步踉跄后退。

  沈斯年擦了擦脸上的血。

  “再说一遍,你们是怎么折磨陈茉莉的。”

  绑匪连惨叫都叫不出口。

  连孟琪也觉得他疯了。

  但沈斯年觉得他很清醒。

  心口堵塞了一口气,时时刻刻都在痛。

  终于啊。

  他再一次见到了陈茉莉。

  他不去想此时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情感。

  是恨,是怨,还是……爱?

  但他知道。

  他想把陈茉莉锁在自己身边。

  锁不住心,那就锁住人。

  活的,死的。

  都成。

  但陈茉莉必须属于他。

  只属于他。

  “你的过去不一定不属于我,但将来一定只有我。”

  沈斯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。

  我冷笑:“沈先生不是爱上我了吧?”

  本来是嘲讽的一句话。

  但沈斯年却认真想了想:“如果想把你留在身边是爱,那我是爱上你了。”

  “可我不爱你。”

  沈斯年枪抵了抵我的头:“没关系,我爱你。”

  “小茉莉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
  “你同意了,那我就带你的人回去,你不同意,那我就带你的尸体回去。”

  他唇角含笑,凤眼温柔。

  “顺便把宋景的骨灰挖出来喂猪。”

  我咬牙切齿:“疯子!”

  但最终还是无奈答应了。

  重回港城,物是人非。

  三年前,我是沈斯年养的金丝雀。

  三年后,我还是。

  沈斯年并没有对我做什么。

  他只是成天含笑看着我。

  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光,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  我觉得烦。

  绞尽脑汁挖苦他。

  但他也不生气。

  我从酒窖里拿出他珍藏的好酒,在他面前一瓶一瓶地砸。

  红酒淌了一地。

  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
  甚至还划过了沈斯年的侧脸,泅出了浅浅的血痕。

  但他却拿出医药箱。

  为我不小心划伤的手包扎。

  “你砸什么都可以,别伤了自己就行。”

  顿了顿。

  他又想到了什么。

  “你现在的模样比三年前有趣得多。”

 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
  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  沈斯年温柔地笑:“想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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