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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小受气包发疯
我爸我奶重男轻女,家长会上我扯着嗓子把一首“小白菜地里黄”送给我爸。
我奶大骂我不孝,竟敢诅咒她死。
我爸刚一伸手,我就闭上眼睛大声喊道:
“爸爸你说什么?你要回家把我打一顿?往死里打?”
“爸爸你又要把我绑在柱子上用鞭子抽吗?不用绑住我的,我不会跑的!”
自从得了精神病,整个人都精神多了。
……
我穿成了小说里受气包女主的女儿。
一睁眼,我那重男轻女的奶奶正在指着鼻子数落我妈:
“不会下蛋的母鸡,你要是不给我生个孙子来,我死了都没办法合眼。”
我站在她背后幽幽道:
“那你睁着眼死吧。”
“反了你了,还敢顶嘴了!”
奶奶还没来得及发火,我那便宜老爹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。
我站在原地没动。
妈妈赶紧过来护住我,哭道:“小盼还是个孩子啊,她才六岁,她懂什么?”
我默默收回了即将伸出去的拳头。
要不是妈妈拦着我,我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
我现在叫任盼娣,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就不用我多说了吧。
我爸叫任大胡,整天无所事事就会喝酒抽烟赌博,分币不挣还动不动打我和我妈泄愤。
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搅屎棍,整天看热闹不嫌事大,怂恿我爸往死里打我们。
爷爷怂的一批,看着自己老婆儿子作恶,却什么也不敢说。
许是因为我没挨到打,奶奶不乐意了,捞起手边的扫把就往我头上抡。
六岁的小孩,加上长期营养不良,堪堪长到了一米出头。扫把不用举得太高,打起我来正是轻松。
我一个弯腰从扫把底下钻了过去,哧溜一下滑到了她的身后。
然后直接飞起一脚,一个回旋踢踹到了她的屁股上。
老太太招架不住,一头扎进了垃圾桶里,差点把小破垃圾桶给捣碎了。
妈宝男任大胡大惊失色,“妈!”
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:“你这个赔钱货,老子一会儿再收拾你!”
一阵鸡飞狗跳,老太太终于在任大胡和我妈的帮助下从垃圾桶里出来了,头上还顶着一片烂白菜叶子。
我全程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看好戏。
老太婆扶着腰走了过来,嘴里“哎呦哎呦”地叫唤个不停。
她的老腰都闪了还不忘教训我,竟然拿起啤酒瓶子要往我头上砸。
我把手里的瓜子皮扬在她的脸上,跳起来边跑边拍着手唱着:
“老黑婆,黑又黑,上蹿下跳像鼠辈,碰上你是真倒霉,真倒霉,呵tui~”
……
我逃她追,我插翅想飞。
唱的正开心,我那自诩高学历、高颜值、高素质的“三高”堂姐闻声赶来了。
别看她也才十几岁,可是个落井下石的高手。
不过她来的正好,我连她一块骂。
任小玲驾轻就熟地堵住了我的去路,苦口婆心劝道:
“小娣啊,你别惹奶奶生气了,奶奶年纪大了出点什么事谁担得起啊!”
“叔叔婶婶,要我说啊就不该让小娣上学,连个儿歌都学不好,听听她自己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任小玲一边不遗余力地把我往我奶那边推,一边营造自己知书达礼尊老爱幼的形象,忙的不亦乐乎。
大伯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靠在墙边得意道:
“是啊,小娣这个贱蹄子可得好好收拾收拾,还是我们小玲懂事,学习又好,我们小玲这次英语竞赛又拿了第一呢。”
我朝她比划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,咧嘴一笑道:
“英语,那不手到擒来吗?你个dogsun的。”
大伯母扭头就跟任小玲说:“闺女,给你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翻译翻译,那贱丫头说的啥玩意儿。”
任小玲的脸色很难看,吞吞吐吐说不出来。
“狗……太阳……不是,日……”
我乐颠颠地跑到她跟前,笑嘻嘻道:
“堂姐不是英语很好吗?怎么六岁小屁孩说的英语都翻译不出来呀?”
大伯母脸上有点挂不住了,嘴硬道:“谁知道你自己瞎编的什么鸟语,走走走,我们还得回去学习呢。”
说着偷偷在任小玲的胳膊上拧了一下,拉着她灰溜溜地跑了。
我趁着这个机会,也赶紧抓上书包走人。
我现在刚上一年级。
本来我奶和我爸是不让我上学的,想把我送去别人家当童养媳。
是我妈苦苦哀求了好久,甚至给他们跪下磕头,并且答应去我外公外婆家“借”一笔钱补贴家用,他们才勉强同意让我上学。
今天学校要开家长会暨校庆联欢会,本来这种事情我爸和我奶奶都不会搭理的。
他们不仅自己不来,也不让我妈来。
但是这次老师特地打电话说我是优秀学生代表,我的家长需要作为家长代表上台发言。
我爸和我奶奶都是虚荣的人。
没什么本事,却死要面子还爱吹牛。
一听老师这么说,自然是都抢着要来。
学校有个大会堂,专门用来举办这些活动。
大概上午九点钟的时候,下方席位上家长和学生已经坐的满满当当。
……
我作为学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表了一些感言,然后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:
“下面,借此机会我将一首歌送给我的爸爸。”
我特地又强调了一遍,“是专门唱给我爸爸的哦。”
任大胡得意地抬了抬头,此刻,他的虚荣心想必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吧。
下一秒,我扯着嗓子鬼嚎嚎起来:
“小白菜啊,地里黄啊,两三岁就没了娘啊……”
整个学校都回荡着我那“美妙”的歌声。
我爸的脸立马黑成了煤球球,奶奶的脸也绿的像个菜叶子。
唱完一首,我觉得还不尽兴,又拿过话筒来一展歌喉:
“世上只有妈妈好,有妈的孩子像块宝,投进妈妈的怀抱,幸福享不了。”
“世上只有妈妈好,没妈的孩子像根草,没妈的孩子像根草……”
我假装忘词,不停地重复着“没妈的孩子像根草”这一句。
任大胡的眼睛里简直能喷出火来了。
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后,哄堂大笑。
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把这个闹剧当做小孩子童言无忌。
下台之后,我刚走到他们身边,老太婆就拧着我的耳朵破口大骂:
“你个贱丫头,你诅咒谁死呢?”
而任大胡刚一伸手,我就闭上眼睛大声喊道:
“爸爸你说什么?你要回家把我打一顿?往死里打?”
“爸爸你又要把我绑在柱子上用鞭子抽吗?不用绑住我的,我不会跑的!”
“……”
瞬间全场寂静。
我也一战成名。
放学后我哼着小曲儿回到家,果不其然,便宜老爹拿着扫帚等着我呢。
我蹲在门口假装打电话,故意冲着屋里喊:
“哎,葛老师,我爸在家打扫卫生呢,您马上就到?好好好,我爸说要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,再给您做顿饭。”
任大胡听见了,更怒了,拿着扫帚就冲了出来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打扫房间做顿饭了?啊?你个小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?”
我站起来,背着手慢悠悠走了过去:
“葛老师还有十五分钟到达战场,加油哦任大胡。”
任大胡气的差点背过气去,把扫帚朝我扔了过来,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说:
“你给我等着!一会儿再收拾你!别在那儿杵着了,过来做饭扫地!”
我往旁边一躲,摊摊手一脸无奈道:
“葛老师刚才说要检查我的作业,我这要就去写呢。”
任大胡“你”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,转头急急忙忙跑去大扫除了。
我抄着裤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,忍不住冷笑一声。
真是蠢货,也不想想我哪有手机。
任大胡在厨房火急火燎地忙活着,我偷偷溜了过去。
我看着一锅梅菜,小声说:
“爸爸,葛老师不爱吃辣菜英子。”
又看了看旁边炒好的那一盘菜说:
“也不爱吃白菜帮子。”
我指着角落,暗示意味十分明显。
我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一把护住家里唯一的一块肉,瞪大了眼睛说:
“干什么!这是给耀耀补身体用的,我看谁敢动!”
这话给我整乐了。
老太婆心疼孙子,但是想给你孙子补身体你怎么不自己买肉,拿我家的干嘛。
在我的印象里,这里的人都是对学校和老师怀有尊敬之心的,就算是再怎么混蛋的人也不例外。
特别是任大胡这个天生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。
所以在他们争执半天后,我如愿看到那块肉静静地躺在锅里了。
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。
任大胡弄完这一切,一看时间四十五分钟都过去了。
大骇,赶紧跑去门口。
但是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,他忍不住扭头质问我:“葛老师呢?”
我拿着牙签剔了剔牙,双脚不着痕迹往后挪动。
“哦葛老师刚才跟我说半路车坏了来不了了,把饭让我吃了就行了。”
任大胡这才感觉出来不对劲,抽出皮带就要打我。
“反了你了,敢耍我!站住!我让你再胡说八道……”
妈妈下班正好看到这一幕,扔下车子就过来阻拦。
热心邻居也瞅见了,跑过来帮忙劝解:“哎呀大胡,小盼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?”
听话懂事的我赶紧点点头,大哭道:“呜呜呜我就多吃了两口饭,我爸就要打死我。”
任大胡本来被我戏弄一通就已经气得要死了,看我颠倒是非就更生气了,把我妈推到一边就来扇我。
我奶正好打了一圈麻将回来了,看我爸要打我,开心极了:
“该打,使劲打,这赔钱货不打打就不老实。”
以往堂弟犯了再大的错,我奶都会用一句“他只是个孩子”搪塞过去。
我开始趴在地上鬼哭狼嚎:“我只是个孩子啊,我懂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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