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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我深情不许,是你不配
情浓时为了救王爷,我以身试药,昏睡了两年,他为救我遍请名医,许诺着此生非我不娶,可等我醒来,却发现府里出现了一位妄想取代我的替身勾着他的心。
那我便略施小计,害她失宠,最后一脚踹掉多情王爷。
我深情不许,是你不配。
……
我醒来的那个夜晚大雨倾盆,树叶婆娑,全府上下一片哗然。
古色古香的沉香木床榻上,睁开眼,第一个看见的,便是我不顾自身危险,以身试药也要救的王爷,顾南倾。
他如获至宝般将我拥入怀中,沙哑着声音,“晚晚……你终于醒了。”
“晚晚,我的晚晚……”他摸着我的脸,不停的叫唤,声音带了丝哭腔,“是真的,你真的醒了,没有骗我……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你一辈子都不会醒……”
那一双灿如星夜的双眸,唤醒了我的记忆,面如雕刻,眉目如画,还是记忆中的模样。
我喜极而泣攀上了他的双肩,看着周围的人都在为我的苏醒感到欢喜,唯独侍女春龄身后站着的美人面带愁容,那张娇艳又柔弱的脸,似极了我。
我默不作声,却心有千斤重,随便一猜,就知道她不简单。
阿娘说,那个美人是皇帝顾式微赏他的,名叫苏锦儿。
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,便和顾南倾交好,他曾立扶顾式微上位,也得罪了其他党派。
五子夺嫡,阋墙之祸,便有奸臣设计陷害他失去了先帝的宠爱,被废为庶民,还给他下了毒,无药可医。
我深爱着顾南倾,青梅竹马十五载,爱慕他,倾心他,身为医官后代,我用尽毕生所学炼制解药,当时的他已经病入膏肓,那时的自身难保,他也无人问津。
唯有以毒攻毒或许可以救王爷一命,可医者从不滥杀无辜,试药者须得亲力亲为。
我吃了他中毒的药,又不停的试药,终于研制出了解毒的方子,因体内毒素侵入五脏六腑,数日来心力交瘁,疲惫不堪,昏迷了过去。
这一昏,便是两年的光景。
顾式微登基时,便恢复了王爷的爵位,看他沉迷于失去我的悲痛中,精挑细选,终于选定了这位美人。
因她神似我,非有倾城之色,却有婉约之姿。
我沉睡的这些年,便是她打理着府中的事物,若我没有醒来,她成为王妃,好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。
这两日,父亲和母亲都来到了王府,父亲介怀我以身试毒未尽儿女之孝,却又幸叹于我的劫后余生,他也不责怪我,只说以后莫再做这傻事。
阿娘倒是老谋深算,晓得宅院纷扰,不停嘱咐我,“我的晚絮,为娘要提醒你,等婚事定下来,找个日子赶紧将这人发卖了,否则,留下来定是祸害,男子多是薄情,你不在这两年,他们已经种下了情谊。”
深秋的院子极冷,我盖着锦被坐在精雕细琢的镶玉软塌上,旁边还滚着热乎乎的茶饮。
甜美又纯真的脸庞爬上了算计,我淡定的看着窗外,“阿娘,我可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千金,既想抢走我的位置,没那么容易。”
顾南倾说已经向皇帝请旨封我为正妃,只是皇帝未允旨,先让我在王府养好伤病后进宫面圣。
他这几日下朝后便马不停蹄的往我这里赶,带了很多街上的新鲜玩意。
我说嘴里发苦,他便排了很久的队,只为给我买最爱吃的桃酥。
我说身体发倦,他便旁若无人的抱着我起身回屋,丝毫不在意会丢了王爷的体面。
可我说让他赶苏锦儿出府时,他迟疑了,矜贵又清冷的面容露出一丝难色,
“晚晚,她是皇上送来的女人,不可轻易送走。”
一时之间,我还未能分辨苏锦儿在他心里的分量,索性不再提及。
罢了,她若安分守己,我也可以容她。
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妾。
深秋刚过,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。
雪花晶莹,浑白一片,甚是亮眼,我闹着要和顾南倾堆雪人,他却拉着我要去花园赏梅,怕我冻坏了手。
我小瞧了苏锦儿,梅花林里,她身披一件薄透的银纱翩翩起舞,风雪为奏,梅林树下,万般风情,甚是惊艳。
她缓缓行礼,声音柔情似水,“王爷,妾为你做的护膝穿上后,膝盖还疼吗?”
这一舞,这一声,让顾南倾也动了心,她松开了我的手,上前脱下了自己的披风为她盖上,还嗔怒一句:
“我早就不疼了,可你冻坏了怎么办?”
苏锦儿假意冷的扑进了他的怀里,他直接弯腰抱起,不敢看我的眼,吩咐手下将我送回院中。
花还未赏,只留下了我一人,冬日,寒梅,真是孤寂。
我早早的预料到她在顾南倾的心里有了分量,可也没想到会让我如此难受。
看着自己付诸良多的所爱之人,护着别的女人,这滋味,真比毒药还要令我五脏具焚。
小时候每逢下雪,他便在书院的门口等我,一起去皇宫里堆雪人,那时我的手很冷,他总包着我的手吹哈气,说只要嫁给他,便给我暖一辈子。
我不过昏睡两年,他怎么就换了个人暖了。
呼啸的风吹灭了我心里的光,春龄紧紧的扶住了我,暗叹一声,“姑娘,在你为救治王爷昏睡的这两年,苏锦儿时刻都在他的身边,有意仿着你的一切。”
握紧双手,指甲差点都要被我掰断了。
替身而已,竟敢当着我的面抢人。
月上枝头仍未眠,听着旁边的院子里传来的琴瑟之乐,令我感到无比的恶心。
随随便便来了一个人就把我替了,真是残忍,让我不甘,比杀了我还要残忍。
等烛光落下残影,我才睡去,再醒来时,顾南倾已经坐在我的床榻上。
清隽的身影有些刺眼,他开口道:“晚晚,锦儿很懂事,特要向你请恩。”
又伏在我耳边轻声一句:“在我心里,你早已是我的正妻。”
苏锦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,柔弱的身姿令人心疼,“还请王妃莫要怪罪,是妾昨日在冬雪里泡的脚疼,王爷才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我已经双手圈住了顾南倾的腰,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流:
“王爷……我昨夜做了噩梦,梦到你又中了毒药,我不停的哭,哭的枕巾都湿了……”
他伸手一摸,果然湿透了,平静的面容刹那慌乱,心疼拍着我的背,
“都怪我……怪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,晚晚,是我的错,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走,不该不陪在你身边。”
我摇摇头继续演戏,深情的眼眸望着他,“是臣妾无福陪在王爷身边……”
“不许胡说。”他吻了吻我的额头,眼角的泪痣仿佛浸入银河之中,“我的晚晚是最有福气的人,等我们成婚,还要为本王生一个孩子,不,是好多个孩子。”
浓情蜜语,深情款款,我毫不在意的瞥了跪在地上的苏锦儿一眼,看着她将悲痛写在了脸上,痛彻心扉。
还未开口,顾南倾便挥了挥衣袖,“你退下吧,以后不要来给晚晚请安,莫要打扰她休息。”
她三步一回头,却没有等来他一个回眸。
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看着心爱的人对别人说着情话多痛的滋味,你可也要尝一尝。
雪停了,春龄特为我备下了几个暖手炉,
她知晓我的脾性,忍不住问道:“姑娘,您救了王爷的一命,他那日如此待您,您为何不拿受的苦来哭诉一番,或许王爷就把苏锦儿赶出府了。”
“赶出府?太便宜她了吧。”我轻笑一声,窝在软塌上,“春龄,我许我哭三次,也给王爷三次机会,他若三次负了我,我便让他悔恨终生,收回他这一命”
父亲曾不允我学医,医者仁心,可也要清醒,冷血。
小时候顾南倾磕破点皮,我都要嚎啕大哭让父亲救治他,我害怕血腥,害怕受伤,可为了学医,我硬生生开始学习解刨解剖小老鼠。
从那时起我便知道,人生在世,爱里要掺着冷漠。
夺嫡那时,他行军打仗,我扛着药箱救治他,看着他鲜血直流,却掉不出一点眼泪,因为我知道,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可等我为他包扎好,眼泪又烁烁的掉,他心疼的抱住了我,怎么安慰都止不住我的眼泪。
我既是爱得起,也放得下。
雪化之时最冷,府里为我添置了许多昂贵的冬衣。
我小小的将了苏锦儿一军,他就被禁足了半个月,这半个月,顾南倾一直在我这里,还同我商量着婚事的布置。
越来越觉得,苏锦儿不过只是我的替身而已,顾南倾心里根本没有她。
多少年了,依旧记得他被先皇训斥的模样,他孤零零的在正宫外跪着,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。
每到那时,我便陪在他的身边,冬雪漫漫,互相取暖。
男孩身强体壮,可我身体柔弱,逐渐畏寒。
母亲因此没少责怪父亲将我领到宫里却不好好照看我。
顾南倾生来就不得先皇宠爱,因他的生母陷害了先皇最疼爱的妃子。
他时常因为一件小事就受到先皇的训斥,每次都带着伤来到了太医院。
而我便会准备一个药箱,小小的他,小小的我,吹着他的伤疤,为他上药。
那时候的我们,就已经相许一生了。
今日出了太阳,我吩咐春龄端着亲手做的茶点去书房,顾南倾小时候就嘴馋,很是喜欢吃我做的酥饼。
半月已过,我都快忘了苏锦儿,若是她记得教训,我也不想跟她争来争去,找个日子发卖就好。
这样一想,好像日子也渐渐明朗起来,我还哼起了小曲儿。
雪化的路上滑的很,差点翻了几个跟头。
亭台楼阁,小路蜿蜒,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盛,我兴高采烈的快步走着,迎面就碰到了苏锦儿。
娇小的身后,是一抹修长的身姿。
她惊讶的看着我,甚是胆小的福了福身子:“姐姐要去哪,妾今日刚解了禁足,正好和三郎,不,是和王爷要去堆雪人,姐姐要去吗?”
转头看向顾南倾时,天真的眼眸里闪耀着纯洁,一别过头,嘴上却扬着胜利的笑容。
我愣在原地不知所以,什么时候顾南倾换作了三郎。
忽的觉得,好像他们才是一个世界,我竟然像个外人一样,参透不出来他们之间共许的秘密。
“晚晚畏寒,还是莫要去了吧。”顾南倾发了话,走上前来温柔的想要揉我的脑袋,一伸手,却被我躲了过去。
透凉的眼神盯着他,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,朝我解释:
“晚晚,锦儿生性顽皮,你莫要怪罪,她年龄尚小,禁足半月,今日本王允她一次,等晚上我再来寻你,等我。”
他拉住我的手握了握又松开,温暖不过一瞬,便又是彻骨的寒意。
不难看出,我昏睡的这两年,他们过的很是幸福。
我极力掩饰着失望,仿佛刚刚不曾生气。
“祝王爷玩的开心。”
然后,侧身让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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