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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

第1章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

  宋清撑着伞,像夜色里撑开翅膀的蝶。声音平缓,却处处充满挑衅。

  “你发现了我的谎言吗?”

  1

  我现在叫宋清,父母双亡,靠社会补助和好心人的资助活着。

  三个月前,宋清的愿望只有一个,好好读书,升到一个好的高中,摆脱那些让她痛苦了一年多的人。

  三个月后,宋清的愿望还是一个,她想要自杀摆脱这个人世。我从她出生起就在她身边,没有记忆,也没有生命,只是飘在她身边的一道灵魂。

  她听不见我,也看不见我,就这样过了十七年。

  我拥有她一切的记忆,像附骨的鬼,生活在她心底的阴影里。

  在她站上楼顶的那天,她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。她没有我想象之中的惊恐,听见我的声音反而很平静,甚至主动将身体也交给了我。

  我钻进了她的身体里,看见了她千疮百孔的灵魂,正抱着膝盖,无助地望着我。

  她小时候是个很爱笑的小姑娘,在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接放学的时候,她一个人守在教室里,不哭也不闹,很安静,很乖巧地等着老师带她去孤儿院。

  我摸了摸她的头,承诺道:“你放心,一个我都不会放过。”

  宋清懵懵懂懂地看着我,什么也没说,默默缩进了我曾经躲藏的阴影里。

  然后,我变成了宋清。

  宋清已经三天没有去上课了,我变成宋清的第一个早上,就是提着书包去学校上课。

  好心人和社会不会资助一个不上学的高中生。宋清的身体不像我的灵魂,她需要摄入能量,需要喝水,需要休息,需要我小心翼翼行事。

  我记得宋清每一天早上都会在上学的路上遭到埋伏,就在出家门向右拐的第三个路口。

  所以走之前,我特意在书包里加了点料。

  目测还有五十步就要到那个路口的时候,我停住了脚步,我在心里喊了一声宋清。

  喊了三声才得到一声颤巍巍像猫叫一般的回应。

  我已经很满足了,看着那只露出来的运动鞋,扯开嘴角笑:“宋清,你看好了,看好恶鬼是怎么处理拦路狗的。”

  我迈开腿,左手提着书包,渐渐往右边靠去。

  那只运动鞋的主人似乎也感知到我的靠近,慢慢变得兴奋,鞋尖在地上反复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  这条宋清上学的必经路上,潜伏着一个变态,他喜欢突然出现扒掉宋清的衣服,看她无法反抗,羞涩哭泣的模样。

  宋清曾经尝试过很多方法,她尝试过避开这个路口,绕很远的路去学校。

  但因为没有钱,只能徒步,路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,不得迟到一日,班主任连着七日在课堂上大声辱骂她,击碎她本就脆弱的自尊心。

  于是宋清起得很早去绕远上学,但她日日担惊受怕,本就睡眠不足,再起早白天时难免精神恍惚,又会迎来班主任的一顿臭骂。

  这就是一道没有选择的题,我曾无数次幻想,如果我是宋清,我会怎么做。

  就像现在这样,在那个变态冲出来的十五秒内,我攥紧左手的书包,像演练过无数次那般朝上猛甩。

  变态根本没在乎我的书包,他直勾勾盯着我的裤腰。

  一个学生的书包,再加上一个瘦弱女生的力气,对他一个成年男子构不成什么威胁。

  倒不如说,他很享受这样的反抗。

  他不仅没有躲,还带着邪恶的笑容朝我扑过来。

  但这一次,他估计错了。

  我在书包里,装了整整三块转头!

  我看着被打飞到一边,捂着左边肩膀痛嚎的变态,抱着书包跳起来,然后狠狠砸到他右腿上。

  变态如我所愿,发出一声惨嚎。

  我昂着脖子,避免让他看清我的脸,狠狠说了一句:“今天中午,我还在这个路口等你。”

  接下来我一样一样废掉了他的右手和左腿,他当然是想反抗的,但他只有一只手了,而我还有三个砖头。

  在他抓住我脚踝发狠想要咬我的时候,我从没有拉严的书包里,摸出来一块转头,估量着力度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拍。

  什么挣扎,什么反抗,通通无效。

  宋清在我心底弱弱地说了一句:“打…打人是犯法的……”

  犯法吗?

  我打一个变态是为民除害,而且我又没有要他的命。

  宋清还是很怕:“万…万一他去报警…我…”

  “报警?”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“小宋清,你要搞明白,他是变态,不敢报警的是他。”

  “况且这里又没有监控,我一个弱女子,怎么会打得过一个成年男性。”

  我将打人的那块砖头在巷口对面的墙角放好,提起书包想走,发现左手腕有些疼,无奈地换了右手。

  我按着原路返回,宋清颤巍巍又问我:“干…干嘛还要回去?”

  砖块是我从家门口附近的工地上拿的,如今用完了,我当然要物归原处,更何况我的书和作业还在那边呢。

  如今不用绕路了,我看看时间还早,坐在碎了几块的砖头上开始写作业。

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,我看见远处有一些工人的影子,扯了扯衣领,抱着沾了灰和转头屑的书包哭哭啼啼。

  工人多是中年男人,大多儿女和我同岁,他们自然怜悯我,忙问我怎么了。

  我将之前宋清遇到的事和他们讲了一遍,又一边哭一边说:“怎么办,那个路口有个扒衣服的变态,我……我还得去上学……叔叔们求求你们,送…送我过那个路口可以吗?”

  他们一口应下,还有人好心替我拿着书包,一路我装作害怕的模样,颤颤巍巍走到那个路口。

  我下的手不重,变态已经醒了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掉的,我们去时他人已经不在了,倒是让我好顿伤心。

  不过他不重要了,我一边抹眼泪,一边感恩戴德送走了几个叔叔,在下一个路口提着书包慢悠悠朝前走。

  “那个人明明……明明已经晕倒了,你…你为什么还要找他们送你……”宋清声音弱地像是小猫叫,“而且…而且这样会迟到的……”

  我满不在乎回她:“对啊,我就是要迟到。”

  “但……”

  宋清只说了一个字,好像回忆起了很不好的事,止住了话又缩回了阴影里。

  我叹了口气,站在路口等红灯。

  “宋清,你放心,我答应过你的,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
  2

  我踩着铃声进到了教室,正好撞见要回办公室的班主任,她登时吊起眼睛,恶狠狠冲我喊:“宋清!你居然又敢迟到?!”

  我翻了个白眼:“严格的说,我没有迟到,我只是正好踩到了这个铃声。”

  她眼睛瞪的更大,那张让我看起来就生厌的刻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,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让我止不住地反胃。

  我也确实干呕了一下。

  她立刻感觉到被冒犯,跳着脚暴怒要我在走廊罚站,狠狠拧着我的胳膊内侧的软肉,用最大的声音辱骂我。

  我学着宋清的样子垂下头,大声抽泣。

  她又骂了一会,看了眼时间,昂着头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一样走了。

  我乖巧地贴着墙站着,双手越过头顶举着书,歪了歪脑袋,悄悄看了一眼走廊那边的监控。

  我在心里喊宋清。

  宋清没有回应我,她被这个班主任骂过很多回,在宋清走投无路向她求救的时候,她不仅没有伸出援手,甚至用更恶毒的话语诅咒宋清。

  我尽心尽力地在监控下站了二十分钟,第一节上课铃响的时候,一位抱着书戴着厚厚的黑色眼镜框的老师走过来。

  她叫任益,一直很照顾宋清。

  她看见我在墙边站着,替我拿下了书,问了我缘由后,怜悯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
  “快进去吧,如果很累的话,可以小小休息一会,老师会适当地看不见哦。”

  她俏皮地冲我笑,明明自己一脸倦色,却还强撑着给我打气。

  我顶着全班人好奇探究的目光进入了教室,拉开课桌,摆上了语文书。

  讲台上的任老师温和地笑着,撑着讲台放开声音说了句:“同学们,我们开始上课。”

  我撑着脸看讲台上闪闪发光的她,任益是某高校博士,资历足够,风评也不错,怎么这么久还只是一个科任教师?

  “因为听说梅老师一直打压她。”

  宋清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,我挑了挑眉,发现她已经从阴暗的地方走出来了,抱着膝盖坐在只有一点点被光照到的地方,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任益。

  “任老师教我上善若水,水利万物而不争。”宋清闭上眼,“她就像是我第二个妈妈。”

  我抿了抿嘴,没有回答。

  宋清坐在最后一排,挨着垃圾桶。

  同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傻的小姑娘,她发育慢,虽然已经十七岁了,但智力有些低,说话还有些磕巴,平时和宋清一起被欺负。

  她们两个,是班级里彼此唯一的温暖。

  “宋……宋清…给你看,我妈…给我买的……新…新玩具。”

  我瞥了一眼,随后定住眼眸,扯开笑脸真诚地问她:“云云,能教我这个怎么玩吗?”

  她扬起笑脸,在桌下给我展示一番。

  “你看,这是我的卷子,像这样再这样……就会得到一张新的卷子啦!”

  我拿着那张印纸,看着满脸骄傲的云云,无奈地笑了笑。

  语文课过后,我和云云的好日子结束。

  那几个惯欺负我们的人,又把我们围成一圈,数落个不停。

  少年人的恶意恶语,连我一个恶鬼都觉得不堪入耳,云云一直扯着嘴角冲他们每一个人讨好地笑。

  直到下一节课的老师来到教室,他们才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
  班级里的每一个人都视若无睹,他们也习惯了,就像宋清和云云也习惯了。

  可我不习惯。

  一上午有四节课,最后一节才是班主任梅老师的课,在第三节课间,他们提着云云的耳朵带有侮辱意味地轻扇她的脸,还扬言要翻她书包看她有没有带什么弱智丸的时候,我终于爆发了。

  我猛地一拽桌子,那个一屁股坐在我书上的女生摔在了地上,捂着胳膊哀嚎。

  我趁着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扬起手臂甩了提着云云耳朵那个女生一巴掌,我用的力气不大,但声音足够清脆。

  她被我打懵了,随后凄厉尖叫了一声,如女鬼一般张牙舞爪要打我。

  我制住她的双手,然后我用尽力气,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:“你们这是霸凌!”

  梅老师适时抱着书出现在门口,保养的润白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,厉声喊道:“宋清!你胆子真是肥了!居然还敢打人?!”

  我据理力争:“现在是她们要打我!”

  她扔下书,几步冲过来扯我的耳朵:“我只看见你要打人!小小年纪,居然打人,怪不得死爹死妈!”

  她这句话说出来,我听见心里的宋清小小啜泣一声。

  我怒火中烧,死死攥紧了拳头,任由她扯着我站到了走廊里。她指着我鼻子骂出更难听的话,我半抬头充满恨意的看着她,诧异一个老师居然用下流来形容她的学生。

  有些人,真的不配当老师,侮辱了这样神圣的职业!

  她看见我的眼神,先是缩了缩脖子,随后瞪大眼睛,质问我怎么敢这样看她。

  她扬起手臂要打我,我突然躲开,切换身位,站在监控能直拍到我的地方。

  现在还是课间,走廊里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,我紧咬着牙关憋出泪来,哭喊:“老师,是她们先欺负我的!你为什么总是偏爱家境优渥……”

  啪!

  这一巴掌我没躲,正落在我的左脸上。

  真是用力啊!

  我感受着半边脸的麻木,泪水涌出地更加顺利。

  她好像有一瞬间的后悔,但我知道,她只是后悔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我。

  就算这样,我又能奈她如何呢?

  她眼中的后悔消失殆尽,尖利的笑声像厉鬼在鬼啸:“宋清,你已经严重影响纪律,我现在责令你,回家反省!明天早上上交三万字的手写悔悟书给我!”

  我扼住胸腔中强烈的情感,垂着头像被她打败的残兵,在所有人同情又惧怕的视线内,走进班级里,收拾了书包。

  我起身想走,却被云云拉住袖子。

  云云看着我的书包,我冲她点了点头。

  我不停抹着眼睛,假装在抹眼泪,离开了学校。

  3

  我故意从宋清常被欺负的那侧楼梯下楼,正遇见了抱着肩膀,半挑着眉看我的吴咎。

  我一看见她,胸中的恨意再难掩盖。

  她就是导致宋清自杀的罪魁祸首,从初中无缘由的霸凌,一直到半个月前,她找人扒了宋清的衣服拍照,发到了学校的小群里,造谣诋毁说宋清是自愿的。

  宋清那时求助到梅老师,谁知那个老师无条件庇护家境优渥的吴咎,反过来骂受害者宋清是不值钱的货。

  吴咎挑衅地看着我,她的两个小姐妹嘻嘻哈哈说吴咎,你快看她的眼神,快恨死你了吧!

  “姐妹,我只是跟你交个朋友,不至于这么恨我吧?”

  吴咎摊了摊手,走过来想摸我的头,结果被我避开,她笑容一瞬间僵硬,手一甩,把我的头打歪向了另一边。

  “给你脸你还不要了?”

  她扯着我的衣领,想拖我进拐弯的厕所里。

  宋清曾经被她们堵进厕所隔间里,那还是冬天,她们将一盆带着冰碴的脏水从宋清的头泼下去,然后嘻嘻哈哈笑话她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。

  那时候的宋清不停地打着哆嗦,明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的她,却在低声下气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。

  可她们根本不想放过她,她们把她锁在厕所里一夜,是第二天收拾卫生的阿姨上班时才发现了发着高烧的她。

  宋清差一点死在那个夜里。

  这些欺凌过宋清的人里,她最该死。

  就在三天前,她找人埋伏了宋清。

  宋清没有证据,他们刻意避开了监控,用一桶桶的冰水反复冲刷她的身体,甚至用拍下来的视频威胁她,如果敢去报警,就把这条视频发给所有人,包括那个资助宋清很久的好心人。

  宋清很感激那个好心人,他是宋清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光,她怕极了,却又不想不清白地活着,最后站在了楼顶,决定了此一生。

  如果没有我,她们现在都是杀人凶手!

  而她们会遭报应吗?

  不会!

  她们只是会感慨玩具的脆弱,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,再次逼疯那个人。

  有时候我看着吴咎都会怀疑,究竟是我还在地狱,还是地狱的恶鬼变成人爬进了人间。

 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。

  见吴咎扯不动我,她的两个小姐妹伸手想要帮忙。

  我知道不能再等着了,狭小的厕所里,我一个人是拼不过她们三个人的。

  于是我立刻扯住吴咎的头发,生生从她头上扯下来一把带着头皮的头发。

  吴咎吃痛,她松手远离我,那两个小姐妹一个回身看她,一个狞笑着继续朝我伸手。

  我把头发甩到她脸上,扯着书包抡起一个圈,砸到她的鼻子上,把她刚刚整过得鼻子砸成了一个“7”形。

  她捂着鼻子尖叫,我则趁这个空挡,抱着书包立刻头也不回朝前跑。

  “抓住她!”

  “我要把她的脸撕烂!”

  她们三个反应过来,紧紧跟在我的后面。

  得益于宋清每天上学都要步行一个小时,我将她们远远甩在身后,但在每一个拐弯的巷口都留下一本书。

  我扔了一路,终于把她们引到了宋清上学必经之地。

  那条拥有很多岔路,第三个路口埋伏着变态的小巷。

  我比她们跑的快,顾不上胸膛处火辣辣的疼痛感,我脱下校服飞快地跑过去,将书包扔在了巷口对面。

  随后再猫着腰绕另一个岔口,返回寻找迷失的吴咎。

  她和她的两个小姐妹分开寻找我,我避开了那两个人的视线,有意无意出现在吴咎的眼前,把她一步步往那个巷口引。

  远远地,她看见了我的书包,她骂骂咧咧地走过去,辨认那具体是不是我的书包。

  浑然不知,危机就在她的右手边,悄然浮现。

  “真tm能跑,”她提起我的书包,“还正好把书包扔到了砖头上面……啊!”

  我躲在阴暗处,听到那声惨叫,心里无悲也无喜。

  “你!你谁啊!”

  变态看着她和我一样的校服,又看了眼她手上提着的空书包,眼睛发红,恶狠狠吐出两口热气。

  他飞扑而上,扑倒了吴咎,在吴咎哭喊不断反抗的声音中,他呲出一口黄牙。

  “啊!”

  吴咎又尖叫一声。

  随后布料被撕破的声音穿来。

  变态扯开大衣,露出恶心的身体,狞笑着扑向吴咎。

  她手臂乱挥,挣扎着想跑,却被变态捞回怀里。

  她应该怕极了,像当时的宋清。

  她疯狂求饶,他充耳不闻,他越来越兴奋了,可惜手臂和腿上的伤妨碍了他的动作,他骂了一句,对眼前的人散发出更多的恨意。

  “救命啊!”

  “救命!”

  吴咎大喊,可惜这里很早就没有人居住了,她的那两个朋友困在了巷子里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。

  没有人能救她,我站在阴影里,平静地看着她。

  吴咎摸到了那块砖头,她眼里冒出狠意,扬起砖头照着变态的头砸去。

  一下,一下,一下。

  我拿出手机,拍了一张照。

  照片里那人倒在了血泊里,吴咎满脸鲜血出神。

  过了很久,她凄厉惨叫一声。

  她的报应,还没完。

  我踢平沙子,抹去脚印,离开了巷子。

  4

  我沿着来时的路,避开监控尽量回收了我的书,当然也故意留了一些书,伪装成慌慌张张跑路时不小心遗落的。

  做好这一切,我躲在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里,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,才顺着小路回到小巷。

  吴咎已经走了,地面上只留下错乱的,沾着血迹的脚印。

  我贴着边缘走过去,捡起了被扔在一边的书包,我不敢停留,一边走一边仔仔细细检查书包上是否沾了血迹。

  在第二个路口附近,有一个很大的垃圾桶,垃圾桶内传来一声声微弱的求救。

  我脚步未停,垂下眼笑了笑。

  我先回了一趟家,简单就着水干噎了两口馒头补充能量。

  宋清这个时候才冒出来:“对不起啊,我只能吃得起馒头。”

  那个好心人已经两个月没有给宋清打过生活费了,他好像也遇到了难处。她最近一直省吃俭用,靠之前攒下来的存款生存。

  我无所谓地回她:“当鬼的时候连馒头都吃不上,现在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
  吃过了饭,我躺在硬木板床上休息了一会,趁着夜色要来的时候,我提起装了几本书的书包出门。

  宋清小声问我: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出去啊?”

  “我要去创造一个,事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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