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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误解
穿喜服那天,我求了他好久。
可他说那是镇上最好的人家,是我最应该去的地方。
我缠得久了,他就背过身去,一把甩开我的手。
说他一身与世无争,六根清净,怎好被我耽误。
我惊得愣在原地,喉间的话如同冰刀一样刺着皮肤。
原本我想问一问他脸红的那日,是不是对我动了凡心?
可他冷漠的背影像一堵墙,把我所有的爱恋都堵在喉间。
那一日他依旧是灰衣灰袍,一样还是立在哪里。
可身上的光都消失了。
从庙里嫁女,这是算是奇闻,所以来的人很多很多。
唢呐,马嘶,人声鼎沸。
可我仿佛还在被他冰冷的回应包裹着,什么都听不见。
只觉得恍恍惚惚回到了遇到他前的绝望。
宝林镇的康家是真正的大户人家,他们有粮铺,有布店,嫁过去便衣食无忧。
这话是介绍人张婶婶说的,那时我在屋后听着,觉得他舍不得放我出去。
张婶婶走后,他确实没有对我说过什么。
只是屋里一夜一夜的亮着灯,其实我隐约感觉到什么,可我一直觉得他不会放手。
花轿摇摇晃晃的,耳边的喜乐渐渐成了哀乐。
我想,是我哭得太久了,他们才改的吧。
那时,我还只是委屈,并没有恨他。
康家太远了,我哭着哭着就在轿中睡着了,醒的时候是耳边低沉的哭声。
我偷偷打开了轿帘,发现康家上上下下挂满了白绸。
身边小丫头哭红了眼睛,她看着我说:“真可怜呀,康家少爷死了,她要守寡了。”
“守寡?”
我是知道的,以前化缘的时候有个农妇拒绝我们说得就是这句。
净空说那是心里守着家的女人,一辈子都要独自生活。
我心想,这也挺好的。
净空守着他的大业,我在心里守着他,这不是挺好的。
于是进门的时候,我就没在哭了。
甚至在他们塞给我一块木碑让我拜堂时,我也没有哭。
直到.......
康家后院的井太深了,我把手指都磨破了,井壁上全是手尖的血痕。
可我还是出不去,头上砂石下雨一样往下落,砸的晕晕乎乎。
我忍不住哭着,但无一人回应。
那时我便生了恨意,早知还是要让我死的,为何要在那个时候救我。
我挣扎不动了,只得用磨秃了的手指一遍一遍写着净空。
“净空,净空,你看到了吗,他们要我死啊,他们要我死啊!”
回答我的只有一次比一次猛烈的碎石。
外面的人忽然吵闹起来,四处都求救恐惧的声音。
我被石块击中头部便昏睡过去,朦胧中似乎有人托起了,抱着我上下奔走。
恍惚中,我竟然忘了自己是谁。
赛骞说是他救的我,他是山寨的大当家,打家劫舍,劫富济贫。
我是他从碎石堆里捡到的,我也记不清自己曾经是什么人。
便在山寨住下了,精神好些的时候我会下山,四处走走。
我有一身嫁衣,上面有手绣的花,还有手绣的经文。
还有一块玉佩,上面写了个康。
我不是寨子里的人,什么都不会,下山的时候便只能坐到茶馆吃茶听话。
这一日,说书先生说了个凄美的爱情故事。
那是一个妖僧绑了几年的女孩,被康家少爷所救,两人引情相爱。
可新婚当日,妖僧兽xìng大发,灭了康家上上下下的人,新娘也了无踪迹。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和尚的时候,我心口撕裂一样的疼。
那种窒息感仿佛什么时候经历过。
我问赛骞,我是不是故事里的人,赛骞却说不知道,让我不要沉沦在故事里。
可我觉得世上哪有如此匹配的巧合,我要复仇,要杀了那妖僧解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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