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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彻底奔溃的米可
“奶奶,我没事了,我要去学校了。”
“真没事了?”奶奶反问。
“没事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米可的眼神在逃避。
奶奶知道这种丧亲之痛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节好的,也知道她高热不退,更知道今天是周末,哪里来的课,可是,也许让她尽早的回归生活才能快点恢复吧:“那……可儿,你注意安全,有事给奶奶打电话。”
“好的,知道了奶奶。”
米可没有去学校,而是去了“老板”家里,她得生活,不能让辞退呀,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要更坚强:“小熊?你怎么在这里?”米可推开门就看到了小熊。
在环绕一圈房间,王梓轩头发乱蓬蓬的在刷牙,脚上的鞋也“丢”了一只,这是什么鬼造型。
“王梓轩,你怎么在这里?”米可看看王梓轩,看看小熊,小熊歪着头欣喜若狂的看着米可。
“那……那个……我要找个小时工,没想到是你呀……”被识破的王梓轩有些结巴。
“如果你不知道是我,那小熊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……小熊自己来的,不对,是你好几天没影儿,我看到小熊在校园里晃,我才带回来的。”
“王梓轩,你真逗,你这么欺负我有意思吗?”米可调头就走,小熊也屁颠屁颠的准备离开。
王梓轩身体立马堵在门口:“你们两个不许走,别忘了,我们是有合约的。”王梓轩得意洋洋的说着。
“王梓轩,你太过分了,合约是吧,那你去告我吧,我不伺候你了。”米可一把推开王梓轩,冲了出去。
王梓轩的衣领被扯的露出了膀子:“这什么女生,力大无穷呀这。”
“你听说没,咱们班的米可,她爸死了。”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总是传的很快。
“哦,就那个和王梓轩死对头那个?”
“是呀,是呀,就是她。”
“那还挺可怜的……”
“有啥可怜的,忍不都得死么,好好珍惜现在吧。”
路过的王梓轩听着这些,拔腿就跑。
“徐凯乐?徐凯乐?”王梓轩急促的敲宿舍的门。
“怎么了,这是,大清早的不让睡觉。”舍友在抱怨。
“王梓轩,你干嘛?”
“我问你,米可的爸爸是不是……”
“关你什么事?”
“啥叫关我什么事,同学之间关心一下不行吗?你快告诉我。”
“凭什么,我就不告诉你。”
“那看来是真的了。”
徐凯乐把门关上,不再理他。
学校的羊肠小径,王梓轩低着头,在踢路上的小石头,好像又回到妈妈离开的画面,尽管过了好久,突然间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自己一样,那种感觉无从诉说,而现在的米可正在接受和自己一样的煎熬。
想着米可和小熊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要黑森林的样子,想着小熊追着他满屋跑的样子,再想着自己冷落米可和处处做对的样子,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历历在目,而对于现在正处于痛苦中的米可,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……
王梓轩来到米可的住所,趴在地上的小熊起来迎接王梓轩,米可则静静地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,出租屋内简单至极,应该说非常简陋,但是出于对小熊的责任心,米可还是选择住到校外。
“米可?”王梓轩看到这样的场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米可没有回头,也没有动。
反而是小熊,靠在米可旁边趴下来。
王梓轩扶起米可:“你别这样,好不好。”无力这个词在米可身上深刻的体现了出来,米可没有看王梓轩,也没有作答,只是掉下了眼泪,小熊凑过来舔去米可眼角的泪水。
这样的米可留在这里可不是办法:“走,你跟我走……”王梓轩使劲拉她。
“你干嘛,你放开我。”米可在挣扎,却反抗不了。
“跟我回去,你在这里我不放心。”
“你放不放心和我有什么关系,当初我去“左心房”是为了奶奶,现在你已经知道了,不是应该离我远点吗,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,我们之前已经没有牵绊了,请你走好吗,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“你说不用我管就不用我管,那你冲进我的生活的时候,你怎么不说当时的我也不用你管呢,你现在这个样子,我能放任你一个人吗?”
米可开始哭了:“你走,我谁都不需要,你走。”
“你让我走,我就走,作为一个男的,那我也太没有骨气了。”
王梓轩抱起了米可,是,没有听错,王梓轩抱起了米可,全身无力的米可,根本无力反抗,就这样被抱到王梓轩家里,小熊跟在后边,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。
“我去给你弄点饭。”王梓轩把米可扔到地上,就丢了这么一句话。
米可靠着沙发,蜷缩在地上,小熊紧紧的挨着主人,王梓轩在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做着什么。
许久之后,王梓轩端上来四菜一汤,还有一道甜品黑森林,小熊凑了过来。
“小熊,这是给米可儿吃的,你先往后站站。”小熊稍微的往后挪了挪。
米可没有动作。
“那你喝点粥吧。”王梓轩端了起来要喂米可。
“我不要,我说了不要,我不需要你们,你偏偏要管我的闲事,你把我掳来,这是犯法,犯法,知道吗……”米可边说边哭,而且哭的特别大声。
“想哭就哭吧,这里只有我和小熊,你尽情的发泄。”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米可哭累了,原来眼泪真的可以流完,米可一头靠在王梓轩肩膀上抽泣,慢慢的睡着了。
王梓轩静静的看着天花板,当初的自己连这样的情感宣泄都没有,只有不停的做蛋糕,男孩有泪不轻弹,可当初的自己也多么想这么哭一场,看着这样的米可,王梓轩觉得有些心疼,也就是在这个时刻,他决定好好保护这个女孩,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,这个夜晚,小熊靠着米可,米可靠着王梓轩,王梓轩靠着沙发,很温暖,很温馨……
王梓轩究竟可不可以守护住这个女孩呢,一切都是未知数……
米可,你起来了。”睡梦中的王梓轩猛的惊醒,然后又躺在地下说到。
“王梓轩,谢谢你陪着我,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小熊,走了。”
“恩……”
“啊……不不不,你不能走。”还没完全清醒的王梓轩突然蹦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米可一脸疑惑。
这时有人按门铃:“不会是你父母吧?”米可躲到了沙发后面,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合适。
“我一孤家寡人,哪有什么父母呀,你……去开门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去?这是你家”米可有些纳闷。
“我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“又什么可怕的?”楚欣向门口走去。
“你好,这是米可姑娘出租屋内所有的东西,请您签收。”
“这……啥意思呀?”门口大包小包的还挺多。
“姑娘,我还有事,请您签收。”门口的男子,有礼貌的催促着。
“王梓轩,这什么呀?”米可一边往回搬,一边喊着王梓轩,小熊也来帮忙。
“王梓轩?咦,人呢?”在二楼的拐角处,米可搜索到了王梓轩。
他蹲在地上,只露出一个头来,在那傻笑。
米可打开箱子,这不是自己出租屋内的东西吗,小熊也看到了自己的玩具,过来咬。
“米可同学,我正式邀请你来我家住,请问你同意吗。”二楼拐角处传来王梓轩弱弱的声音。
米可没有抬头,拿起东西就往门外走。
王梓轩急的差点从二楼跳下来:“你干嘛去?”
“你这叫什么意思,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就退了我的房子,你想让我露宿街头?”
“不不不,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,我就是不想让你回那个房子里,所以我才这么做的,那我不退,你现在不是又回去了嘛。”
“王梓轩,你怎么这么幼稚,你有没有想过,孤男寡女的同学住在一起,别人会怎么想,我怎么做人,这是尊严问题。”
“我想过了啊,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住我这里,再说了,你在我这里打工,不也出出进进的么,没有人会怀疑的,等你完全从你爸爸的阴影里走出来,我就放你走,我怕你出事,是吧,小熊。”
小熊知道什么呀,当它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只会歪着头在那看你,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,其实它啥都不知道。
米可放下手中的东西,眼眶湿润了起来: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你明知道是奶奶让我接近你的,你不是很讨厌我,老和我作对的吗?……”
“行了,你别说了,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就是不想让你一个人……”王梓轩打断了米可后面的话。
气氛开始变得怪怪的,有一种微熏的味道,少男少女没有在说话,小熊咬着自己的玩具,满屋子跑。
“行了,你别再考虑了,上楼收拾东西吧,你睡我屋,我睡楼下,你不用怕风言风语的。”
“可是楼下只有沙发,我睡楼下吧。”
“你一个女孩子睡沙发不合适,走走走,别让了。”王梓轩边推米可边拿东西,生怕下一秒米可就变卦似得。
自从米可入住以来,家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,天刚亮,王梓轩就听到了米可下楼的动静:“米可儿,你干嘛去。”
“哦,你继续睡吧,我带小熊出去大小便,呃……”
米可关上门的声音,王梓轩穿了拖鞋就跟出来了:“米可,等等我。”
“你怎么出来了,不再睡会?”
“不了,早上出来跑跑步,遛遛狗,不是挺好的,以前都是懒,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陪了。”王梓轩摸摸头,没有说出那句我想陪着你。
“以后每天早上,我陪你跑步,还有小熊。”两个人相处的越久,就越来越默契,那些你没说的话,我来说。
“好,我们一起……”就这样王梓轩穿着拖鞋跑了一早上。
“米可,一会有课,我先走了。”王梓轩骑了自行车就走了,不过也是,不能一起出发,同学们看到了,还不知道会怎么说。
上课时,米可坐在徐凯乐和吴晗璐中间,王梓轩则坐在米可前一排。
“米可,你这几天还好吗?”吴晗璐轻声的问着。
“我没事,你们不用担心了。”
“可儿,以后有我……我们呢,我们会保护你的,有事你就说话。”
“凯乐,晗璐,谢谢你们,我真的没事了。”
课后。
“米可儿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吴晗璐边收拾书包,边说。
“晗璐,你们去吧,我这几天没上课,我想补起来。”
“不吃饭?那怎么行呢。”徐凯乐伸手去拉米可,王梓轩看到后眉头一皱。
“凯乐,我真的不去了,我也不饿,你们快去吧。”米可站起身来推她俩去食堂。
“好吧,好吧,那我们去了,你要是想吃什么,打电话。”徐凯乐不放心。
“好的,去吧,去吧。”米可目光送走他俩,转过头来撞上王梓轩的眼睛,米可将视线转移到了课桌上。
王梓轩没有说话,离开了。
米可开始认真的看书,除了学习,她再没有其他出路了。
半小时后,王梓轩回来了:“先吃饭,吃了再学。”
米可看着打开饭盒,满头大汗的王梓轩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我已经在避嫌了,一上午都没和你说话,可你不能不吃饭。”王梓轩理直气壮的。
米可有些感动:“那你怎么还买两份呀,喂猪吗?”
“你这人,怎么这么自私,啥叫喂猪,我也没吃好吗,食堂人太多了,我都是挤进去的,没看到我满头大汗的吗。”
“要不是怕别人知道你住在我那里,我早就拉你去食堂了,哪有你反抗的余地,哪有我跑这么累的机会。”
这时,同样是怕米可饿着的徐凯乐拿了午饭站在门口,听着里面的一颦一笑。
“王梓轩,谢谢你。”说着,拿出纸巾擦王梓轩头上的汗。
米可抬头望着王梓轩的额头,纸巾轻轻的擦去汗水,这种微妙的感觉让王梓轩欲罢不能,一把抓住米可的手,片刻,忍住自己没有说出的话:“米可,你干嘛,不怕别人看到啊,万一别人觉得咱两在谈恋爱呢。”
听着这样的话,徐凯乐的心里微微揪了一下,却很疼。
“你瞎说什么呢。”米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羞的低下了头。
“开玩笑的,快吃饭,不然凉了的话,我的辛苦就白费了,这个给你,这个肉也给你,西兰花也给你……”
“你别吃了,都给我吧。”
“好啊……”
两个人吃个饭都这么欢乐。
徐凯乐在门口呆了一会,听不下去便离开了,坐在校园的长椅上,吃着冰冷的,结了冰茬子的米饭,想着自己的心事,阵阵绞痛,怎么几天之内,什么都变了……
当看到米可儿和王梓轩那种沾有打情骂俏的气氛,徐凯乐有些坐不住了,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,但是在他心里,米可就是他的,青梅竹马,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会插一个人进来。
从教室的窗户里透过去,看到米可坐在秋千上背着英语单词,徐凯乐久久不能脱离视线。
“怎么,你心疼了?”吴晗璐试探性的问。
徐凯乐看了她一眼:“是,我心疼了。”
吴晗璐怔了好一会没有说话,尴尬的笑笑走开了,没有在说什么。
徐凯乐朝米可走去,:“米可,好久没见小熊了,它还好吗?”
“小熊?挺好的呀,那个家伙又胖了。”
“那就好,你看,我们那会天天带着它一起玩,那个时候多好。”
“凯乐,你怎么了,开始怀旧了?”
学校的公园里,少年正在慢慢的往某个地方聊。
而在王梓轩家里,小熊突然咬着王梓轩的裤子往外拽:“小熊,你干嘛?我告诉你不许咬我,我在给米可儿煲汤呢,本来水平就不好,你别再影响我。”
可是小熊不依不饶的,一直咬,然后又冲到门口去扒门,边扒门,边无辜的看着王梓轩,见王梓轩不理它,就满屋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,来回的跑,不停的跑。
“小熊,你怎么了?疯了不成?”
小熊想出去,但是它不会说话,一直扒门。
“怎么,小熊,你想出去呀?就不让你出去,等汤弄好了,我才陪你出去。”
“米可,我们去河边走走吧,好久没好好说话了。”
“恩恩,好。”
“米可,你现在住的地方怎么样?”
徐凯乐这么一问,米可有些不自在:“还在出租屋,就那样吧,没什么好不好的。”
徐凯乐明知道她在撒谎:“恩恩,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,你说话。”
出不了门的小熊,趴在门缝往外看。
“我还治不了你这条狗?”王梓轩得意洋洋的靠在一边。
小熊突然跳起来,跑到二楼叼了一张米可的照片,冲到王梓轩年前。
“恩?你这什么意思。”
小熊又迅速的跑到门口,看着王梓轩,这……王梓轩感觉不对劲了,赶忙打开门,只见小熊风一样的跑了起来,王梓轩只得在后面追赶。
在学校附近的河边,米可和徐凯乐不温不火的聊着,一直没有切入主题。
“米可,以后让我照顾你吧,一直照顾你,好吗?”
这突如其来的表白,让米可有些不知所措,正赶来的王梓轩和小熊就在不远处,王梓轩听着有些生气。
“那个……凯乐……我们现在还在上学,说这个……不太合适吧……”
“我们都大学了……有什么,不合适的,可儿,你喜欢我吗?”
面对徐凯乐咄咄逼人的追问,米可吓到了,全身开启发抖,米可不敢看徐凯乐的眼睛:“凯乐,我觉得……”话还没有说完,米可脚下一滑,滑倒河里去了。
这时的小熊像疯了一样一头栽进河里,游到米可的身边,用爪子去勾米可到自己的身边。
“凯乐,你拉我一把。”
“哦,好好好,”徐凯乐扫射了四周,看到一颗树枝。
“米可……”王梓轩的鞋跑掉了一只,本想着去拉米可,没想到,自己也滑了进去,三个人在水里扑腾,好在徐凯乐拿了树枝过来,将他们二人救了起来,小熊则是自己爬了上来。
“米可,冻坏了吧,都怪我……”徐凯乐边脱衣服,边道歉。
“阿嚏……没事,凯乐,没事……”
王梓轩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在往地下淌水,没什么可脱的,但是又不想让米可穿徐凯乐的衣服,这个别扭劲儿。
“先回去换衣服吧,”王梓轩拉起米可就走。
“米可,要不,我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,我送她吧。”王梓轩有些吃醋。
全身湿漉漉的两个人,一只狗回到了家中。
“你怎么会过来呀?”米可好奇的问。
“你问它。”王梓轩指了指小熊。
“小熊?什么意思。”
“估计它知道你要落水吧。”王梓轩说话有点冷,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。
“啊……”
“啊什么啊,快去冲个澡,你想感冒呀?”
“没事,你先冲吧。”
“女士优先。”
“王梓轩,你怎么了?”看着王梓轩冷冷的样子,米可有些不解。
“我神经病,不行啊……”
看着王梓轩这样,米可不再问,向浴室走去。
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,到哪里都是流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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