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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初见韩越·上
韩真是韩家收养的,原本就姓韩,是韩聿忠一个远得不能再远房亲戚家的女儿。那夫妇俩恩爱有加,一家三口,其乐融融,谁知天降灾祸,遇了车祸,双双离世,留下韩真。赔偿费原也是够韩真一个人活到成年,但人心不古,亲戚中收养韩真的那家竟拿了钱,养了韩真不到两年,就寻了由头将韩真赶了出去。这小姑娘一个人只好回了家,过得十分艰难,又有亲戚收养了她,这次却是骗卖了她家的房子,连个立足之地也给剥了去。
流落街头的孤女只好回老家去找父亲老家的一些远方亲戚,这些人倒也朴实,留她在村中过活。有年韩家大修族谱,不知道怎么就寻了最显赫的一支,到了韩聿忠的头上。韩聿忠当时很配合地加入了,还拿一大笔钱给修葺了早已破败的祠堂。
去参加落成仪式那天,韩聿忠遇到了在村子里待着的韩真,韩聿忠家有三个儿子——韩显、韩越、韩章,一直想要个小棉袄,却又怜惜太太,不忍其再受生育之苦。这次偶然遇到家族里这个孤女,当下和夫人商量,于是韩真就被韩聿忠夫妇收养到膝下。
云明朗见过韩真,不过那是好几年前,他和韩章一起出游,在路上偶然遇到毕业旅行的韩真,那次就是碰上面见见,然后各走各的,连长相都没有记住。这次听云明净叫出她的名字,云明朗立马收回刚刚有点心疼大姐的心情,换了一副笑靥过来。
“净姐姐,我知道你餐厅这几天需要试菜,所以带了几个朋友来。”韩真不似韩家这几兄弟的大高个大长腿,反而是精致玲珑的小个子,长一张娃娃脸,加上还在读书,也没有浓妆艳抹,说好听,素素淡淡的,不客气的话,就是清汤挂面了。看身后跟的那几个人,一个个青春逼人,可能是韩真的大学同学。
“好,你们好好试吃,将体验告诉姜尼,回头再让他给打包点好吃的带回去。对了,不要忘了找他要你们的试吃红包。”云明净温柔地嘱咐着这个婆家的小姑的样子,是云明朗非常陌生的,或者说,今天的大姐的样子和他原来熟悉的和想象中的,都是有点出入的。
韩真莞尔一笑,也没有注意旁边的云明朗,叫着后面的人,高兴地上楼去了。
“大姐家的试吃可真没门槛,我是来试吃的,他们也是来试吃的……”云明朗故作抱怨,扯扯嘴角说道。
“明朗,你姐夫去世这件事我一时还是搁不下的,你也别来宽我的心了,大姐什么都明白。”云明净淡淡一笑,又说,“韩真这孩子热心,那些是她学校一些经济上不宽裕的同学,我这里有什么对外他们能干的事情,韩真都大力带人来。”
“那店……”
“你放心吧,我找了很多美食家和些老饕来坐镇试吃,他们年轻人压力也不会太大。”知道大姐做事周全,又想起刚刚韩真看后面有个男生的神色,可能是小姑娘喜欢人家,就这样创造机会帮忙吧。云明朗便再没有多说,跟着大姐也往楼上走去。
上楼去,云明净的手下姜尼已过来了,他冲云明朗点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:“韩越先生过来了。”
韩越五官线条明显,本来看起来就不随和,今天偏又穿了一身黑衣,整个人更加冷硬。这个杀伐决断跟魔鬼似的的人在这里早早等着,看来今天中午是不免要一起共进午餐了。
姜尼领着人鱼贯而入,不一会儿,菜就布好了,三人用餐倒也没有什么尴尬,除了开始一小会儿的适应时间,三个人精似的人,很快就各显其能,自然没有什么冷场的。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,只是话题就变了:说说国际经济局势、流行的球星、这家店的开业后续、小时候一些趣事……大家有志一同地不提世和,直到韩真过来。
韩真和同学们吃完饭,要回去的时候进来和云明净告别,看见二哥在座,以为他们在谈生意,连声说不知道他们在谈世和的合作,打扰了。等她退出去,三个人倒不好返回原来其乐融融的场面了。
韩越一边拿餐巾擦手,一边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的确是想过来和云先生谈谈世和的事情。”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的云明朗,又慢悠悠地说,“只是这餐厅环境太好,不忍让这些俗事冲撞了这份雅致,云先生要是不忙,和我去顶楼的会所谈吧。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云明朗看着一直表现得像是置身其外的大姐,心念一转,又说,“大姐要和我们上去坐坐吗?”
“你们聊吧,我下午还有事。”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,见韩越眼神闪过一丝失望时,云明朗心下倒有些了然。
和韩越谈完,天已经不早了,一路看着路灯依次点亮,云明朗整个人无比轻松。回到酒店,曲道衡见他进来,抬头说:“下午明前先生留言,说他和韩越的事情不会影响这次合作,让我们继续按原计划处理即可,他就不和你碰面了。”
听到这话,云明朗有些不气反笑,“他俩倒是好功夫,一个个自己拱手河山讨人欢,枉我来做钻营小人。”一把扯掉领结扔到地上,“道衡,你让肖杞做退出和世和合作的准备,我们不玩儿了。”
曲道衡皱皱眉,“退出?”
“对,退出,让他们自己玩儿吧。我们按和他们的计划来自己做。”
“可……韩女士会不会……”
“她当然会,反正我也暂时不打算回G城,项目失利,就继续在J城待着好了。”云明朗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,好像自己刚刚说的是早餐的吐司不好吃一样的小事,“我去洗澡,你出去的时候叫他们请勿打扰。”
水温很低,冰凉的水珠打在云明朗的胸膛上,跌个个儿,翻几翻,才掉在地上。经水一激,胸前一长道暗红的疤有些微微变得鲜艳了,云明朗低下头沿着疤痕一路划下,眯了眯眼睛,“总拿我当事事都想复仇的小孩可不好,不过这次……”
云明朗加大水温,在蒸腾的热气里抹了一把脸,“就来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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